泰安山前某村是程家大户。这村有一个财主叫程大山。这程大山家中巨富;万贯产业,地有千顷,瓦舍百间。他欺男霸女,搜刮民财,荞麦皮里也要挤出油来。临近的百姓都吃尽他的苦头,背后不叫他程大山,送他绰号叫“程霸天”。
这程霸天家中常年有几个长工给他做活,其中有一个是他房分不太远的叔。因为这个叔为人忠厚忠实,从不得罪人,因此人们送他绰号叫“程忠实”。
这程霸天家中常年有几个长工给他做活,其中有一个是他房分不太远的叔。因为这个叔为人忠厚忠实,从不得罪人,因此人们送他绰号叫“程忠实”。
这程忠实年近花甲,早年丧妻,没有儿子,身边只有两个闺女,大的十七八岁、二的十五六岁。这两个闺女心灵手巧,十分贤慧,很会操持家务。各种活她们一学就会,女工针线十分精致,纺线织布,样样皆通,而且长得品貌端正,如同天仙。
程霸天听说程忠实有这么好的两个闺女,就想出了坏念头。这一天他叫来程忠实。满脸带着狞笑说:“大叔,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了,就别干活了,给我当个管家,该享清福了。”程忠实信以为真,心想,依然我这侄子,到底是一个姓走得近,想得殷勤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。
程霸天接着说:“不过你要想享福,得把你两个闺女都嫁过来,跟我当媳妇。我妻子老了,家里的事由你闺女说了算。你给我当管家是我老丈人,这样又是亲戚,给我管家我放心,找别人我还不放心咪。”
程忠实没等程霸天说完,气妥事先就昏了已往。其他几个长工一阵忙乱,总算是把程忠实搓巴好,缓过气来,程霸天又指着程忠实说:“你不要弄那个样吓唬我!不论你闺女愿意不愿意,叫她俩预备好,反正得跟我当媳妇,明天晚上就用花轿抬去!”
程忠实回到家里,见了两个闺女,两眼泪汪汪地泣不成声。他两个闺女再三问他:“爹,究竟出了什么事?你哭什么?”程忠实就是不好开口。最终不说不行了,只得把事儿通知了两个闺女(daughter)。两个闺女一听,这真是晴天劈雷,一看年迈的父亲(father)这样伤心,只好安慰她爹说:“爹,你别惆怅!程霸天再阔,俺姊妹俩也不嫁给他,咱不能落这个骂名,俺姊妹俩出家到北峰顶闲云庵当尼姑去,天下再恶的恶霸都没有抢尼姑的。”
程忠实听了说:“闺女说的对,眼下没有比当尼姑再好的办法了。北山闲云庵有个老尼姑,姓王,因为没有出家的,正愁收不到徒弟。她那里香火又旺,她早就给我说,要有愿意出家的好姑娘,介绍上她那里去。她这样信得过我,我把两个亲闺女送去,她还能不收吗?”爷三商量好啦,程忠实当晚就领着两个闺女上北山去了。来到闲云庵,大门已关闭了。程忠实“嘣嘣”砸门,里面没有动静,程忠实就喊了:“王师傅开门。我是程忠实,不是什么歹人,你不要畏惧。”两个闺女也在门外喊。老尼姑一听声音,知道真不是大暴徒,这才来开大门,问道:“程善主,黑天半夜你来有何事?”程忠实一见老尼姑就说:“王师傅,先谢谢你的大恩大德!我给你送来两个徒弟。”接着程忠实就把为什么来的事前前后后地说了一遍。
老尼姑很高兴。转念一想,又说:“要是程霸天空上这儿来抢人怎么办?”程忠实说:“王师傅放心,恶霸再霸道没有抢尼姑的。你赶快把姊妹俩打扮一下,剪了发,换上衣裳,就是程霸天来到,一看出家了,就不会再抢了。”老尼姑立即把这姊妹俩打扮起来。
再说,程霸天听说程忠实领着闺女到闲云庵去了,就抬着花轿撵来了。狗腿子砸开了庵院大门,程霸天一看这姊妹俩都是尼姑打扮,也不容分说连推带架,把姊妹俩拥到轿里就要走。程忠实和王尼姑怎么劝也无用。大闺女在轿里就说:“我姊妹俩愿意跟你,不过你得给俺一袋烟的功夫,我俩到里面换了衣裳再走。穿这一身衣裳,到家拜堂,别人见了,不有失你的体面吗?”程霸天一听,说得有道理。就说:“行,快去易服裳吧,反正也飞不了你俩。”这姊妹俩下了轿,来到庵院后门。后门外有个大山洞,悬崖峭壁,姊妹俩就一齐跳下去摔死了。
之后,就在这姊妹俩跳下去的地方长出两棵松树,不到一天就长成碗口粗,树干很高。人们说,这姊妹俩变成为两棵松树。直到现在还并肩站在那里。
一九八七年五月十日采录于洪绪乡颜楼村
报告者:颜志礼 男 洪绪乡颜楼村 退休干部
搜集者:吕 旺 男 洪绪乡颜楼村 农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