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摸过一顿饭工夫,风停住了。乌沙哈特睁睛一看,快马子带着他,早就来到天河边上了。天河沿站个白胡子老爷爷,眯缝着眼睛问他: “乌沙哈特,大老远的,上这干啥来啦?”好怪呀,白胡子爷爷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?乌沙哈特赶紧回话说:“老爷爷,妈妈病的要死,只有尝口天空上的鱼,才能治好,我是特为抓鱼来的呀!”老玛发点摇头,连忙给他指路:“真是个美意人!你朝北划船,走不远,有个小河汊,那场全是鱼,拿多拿少随你的便。”
听罢,乌沙哈特脚也不停,驾起快马子,三划两划,就赶到了小河汊。只见天河里没有水流,水面平平稳稳的,盖满一层瓦蓝瓦蓝的鱼脊骨。他举起鱼叉,朝河当间儿猛地一甩,随后捞着叉绳,伴伴随着就蹿上一条金翅金鳞、翻唇鼓鳃的大鲤子鱼。他使皮口袋把活蹦乱跳的大鱼装好,也没多抓,带上口袋就往回走。来到河沿上,老爷爷问他叉到鱼没有,他乐呵呵地回话说:“抓着啦!谢谢老人家指点,叉挺大一条哩!”说着,乌沙哈特倒犯愁了。上天不易,下天更难,可怎么回去呀?他正作难,白胡子爷爷搭言了:“你闭上眼睛吧,爷爷送你回家!”真的,他刚一闭眼,就觉得有人对他吹股风,那风呜呜地,越刮越大,快马子也一上一下荡着。等风一暂停,就听“巴嗒”一下,双脚落地了。睁眼瞅瞅,可不,真回到自家地窖子跟前了。他一手拎鱼,一手提叉,三脚两步,闯进屋就喊:“妈!,快吃天河抓来的大鲤子鱼!”说着,乌沙哈特就忙三迭四地又剥鳞、又剖鱼,洗巴洗巴,就架锅把鱼炖上了。不大功夫,鱼烂肉也香,妈妈把鱼吃得干干净净,病也好得利利索索了。一晃,刚过一年,妈妈的老病又复发了。她病的太急,还没容乌沙哈特去天河抓鱼,妈妈就过世了。乌沙哈特把老人葬完了,独自蹲在地窖子里发愁,他觉着:见天如数,总在江里摇船撒网,风泼浪滚的,也囫囵不住衣食啊!若能回到天河,那该有多好,一条小河汊儿,就活象个掏不完的鱼囤子!莫不如再去天河里打鱼,干个痛快的。
这一天,乌沙哈特把自己打点利落,拎着鱼叉,就去找萨满,求他把自己送上天。萨满见他心诚,满口答应,随后,一口气,就把他吹到了河沿。那个白胡子爷爷,好象不知在那等多久了,晤面就埋怨他说;“可把我等急了!早就盼你来,好替我掌管天河,这回,总算盼来了!”他说完,就派乌沙哈特看管那无边无岸的天河。老爷爷自己呢,回仙山养老去了。
现在,抬头能看见的那几颗亮星,排成尖头大肚的,就是乌沙哈特坐的那只小快马子。它旁边的小老婆星,就是划船的木桨。那颗顶亮顶亮的,就是守护天河的乌沙哈特。